旅行中,他聽過一個故事,關於這座城之下的一坯土。
「英雄安德烈,我的摯友啊,我相信你一定是深思熟慮過後才來提出你的要求,說吧,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。」
「我尋求死亡。」
「安德烈,你明知我是不可能答應這種事情的。」
「或者消滅所有的歧見。」
「很有趣,安德烈,如果我和你意見一致,現在你就已經是一塊碑了,你我之間的分歧尚不得解,何況所有?」
「所以你拒絕死亡,也無法消滅歧見,那麼我明白了。
你只能是個人間——有極限的、有選擇性的、用盡一生抵抗分歧卻仍無法統一的存在。」
「看來你對於我的位子頗有想法。」
「不,當一片土地的王,守著範圍清楚、名字寫在地圖上的邊界,那就是你的全部。
這就是我來此的目的:讓你明白你的位置。」
安德烈脫下鞋子,他的劍離開了劍鞘,削去自己引以為傲的長髮,髮絲落入了鞋子,而他心愛的劍也插入鞋子中。
他唱著沒有人聽得懂的歌,咿咿呀呀像祖母的椅子在搖晃,赤足從皇宮離去,無一人攔阻。
大家都說英雄瘋了,崇拜都是一時的,若是君主足夠賢明,這日子倒都還很快樂。
但那也不過是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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