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待無花空折枝。
Eddy其實很久以後才明白這個句子的意思,即使他的中文能夠應付日常的交談,對於詩詞一類的東西,他一直都不感興趣,兒時所學自然也早在經營頻道的奔波忙碌之中被拋在腦後。
現在閒了下來,修身養性,他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,去做當初許多想做未做,或者過去不曾想做,現在卻因為多出來的時間而能做的事情,比方說—讀詩。
畢竟他再也不用一天練習40個小時了,曾經創造了夢想和理想的小提琴也沒有再拿起的那天了,會顫抖的手,怎麼拿起他的弓?
他偶爾會忌妒年少,就像他過去和Brett兩人一起因為那些小天才懷疑人生那樣,但這麼多年了,再多的天才都成了堆砌了Lingling這個臆想的養份,那些忌妒和無奈,恰恰壯大了頻道,他們的心血結晶。
當初他和Brett兩人玩笑似的想法、話語成為了品牌,跟命運開給他們的每一個玩笑都很相似。
他感謝年少開的每一個玩笑,拍的每一支片,紀錄的每個片刻,感激的情緒總是大過了他其他的雜念,兩人分離後他依舊如此認為,也將繼續這個念頭,直到—直到什麼時候呢?
Eddy在這件事情上,沒有確切的想法,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具體的想法,一個念頭和執行,剩下的全部都是時間問題。
好比說今天,Eddy來見他,他住的地方碧草如茵,這總讓Eddy想到很多事情,雖然說小提琴是貴重的樂器,他們兩個都很愛惜,但帶著情人一般的琴與勝似情人的人在戶外拉琴的日子,說起來這是只有他們才能有的浪漫了吧?
如果是鋼琴,想想要怎麼搬就很費功夫,中提琴?……不提也罷,只有兩架小提琴才能這樣彼此互望,能夠在琴聲交流之間,玩鬧的說幾句話,卻又保持優雅,這難道不是一種浪漫?
「嘿,Brett,記得你拉給袋鼠聽嗎?
你被嫌棄的要死。」
「還有那次我們去……最重要的是你居然沒有發現……我笑你笑到被粉絲在路上認出來。」
顫顫巍巍地,Eddy從琴盒裡拿出他寶貝的琴,校了音準,他一向校音準都很快,即使手不太穩,絕對音感的幫助總讓他快Brett一步。
那是一首不怎麼樣的Navarra,少了一個人。
「不行啦,沒有你一起,在戶外拉琴我抖得跟什麼一樣,Brett記得嗎? 兩根香蕉好過一根。」Eddy邊收拾琴盒,一邊對著他的老友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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